专家评瑞幸造假案：国内违规成本太低 更大处罚来自海外

10月12日晚间消息，市场监管总局今日发布了瑞幸咖啡（中国）有限公司等五家公司不正当竞争案行政处罚决定书，每家公司分别被被罚款200万元。

处罚决定书详细披露了瑞幸造假案的一些细节。决定书显示，2019年4月至12月期间，瑞幸咖啡（中国）及瑞幸北京公司为获取竞争优势及交易机会，在多家第三方公司帮助下，采用“个人及企业刷单造假”、“API企业客户交易造假”，虚增收入，通过开展虚假交易、伪造银行流水、建立虚假数据库、伪造卡券消费记录等手段，累计制作虚假咖啡卡券订单1.23亿单。同时，瑞幸咖啡（中国）及瑞幸北京公司与多家第三方公司开展虚假交易，通过虚构原材料采购、外卖配送业务，虚增劳务外包业务、虚构广告业务等方式虚增成本支出，平衡业绩利润数据。通过资金不断循环，实现营业收入大幅虚增，最终形成极具吸引力的虚假业绩，欺骗、误导消费者和相关公众。

2019年8月至2020年4月，瑞幸咖啡（中国）通过组织召开“瑞幸咖啡媒体沟通会”、“无人零售战略发布会”、2019年度2、3季度电话业绩会等多种渠道对外广泛宣传使用上述虚假营销数据。

处罚决定书显示，被处罚的这五家公司分别为瑞幸咖啡（中国）有限公司、瑞幸咖啡（北京）有限公司、北京车行天下咨询服务有限公司、北京神州优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征者国际贸易（厦门）有限公司。这也意味着瑞幸咖啡直接的关联主体一共被罚款400万元。

此前，瑞幸咖啡官方曾自曝造假22亿元，而此次400万元的罚款也被众多网友认为处罚太轻。

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教授孟庆斌表示，从资本市场的角度来说，瑞幸并未在国内上市，因此此次处罚的主体是市场监管总局，处罚的依据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主要是涉及虚假宣传。

他认为，瑞幸造假一事的处罚主体，更多还是要看美国证监会，以及投资者的海外集体诉讼索赔。“财务造假在美国市场，有可能被罚到倾家荡产。”他举例称，比如2001年的安然事件。安然公司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商品和服务公司之一，但由于涉嫌财务造假，2001年安然公司向纽约破产法院申请破产保护，成为美国历史上企业第二大破产案。

孟庆斌指出，国内在财务造假上的处罚力度确实太轻，即使瑞幸咖啡是在国内上市，国内证监会的处罚金额也不会太大。

“其实国内上市公司的欺诈还挺多的，比如之前的绿大地，康美，獐子岛。”孟庆斌说。其中绿大地依靠造假上市圈钱3.46亿元，但公司仅被罚款400万元；康美药业财务造假规模高达300亿元，仅被处以60万元的罚款；獐子岛更是多年上演扇贝冻死了、饿死了、跑路了的奇葩景象，公司也是被处以60万元罚款。

孟庆斌认为，国内针对上市公司造假的处罚太轻，对上市公司来说也没有威慑力，导致违规成本太低。如果未来要规避这类现象，一定要提高违规成本。

实际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十条第一款的规定，针对虚假宣传的顶格处罚也就是200万元。

不过从此次瑞幸事件的处罚来说，这只是监管主体之一市场监管总局的处罚结果。

今年7月，财政部也公布了对瑞幸咖啡造假一事的检查结果。并称，下一步财政部将依法对瑞幸咖啡境内主要运营主体财务造假问题给予行政处罚，及时向社会公开处理处罚结果。

这也意味着，此次市场监管总局的400万处罚仅仅是一个开始，瑞幸咖啡在财务造假中需要承担的后果，还有更多在等待着。